工人日报-中工网记者 张翀 通讯员 张政 陈之玮 苏振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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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月12日,春运第六天。7时5分,露浓霜重,莫品全比往日早起半个小时,步行前往桂林火车站售票厅。
从家到车站,不过短短2公里的距离。一晃眼,他来来回回走了34年。今年是售票值班员莫品全在岗的最后一个春运,还有7个月他就要退休了。
大约20分钟后,莫品全来到售票厅。一名神情焦灼的旅客见到莫品全,快步走过来寻求帮助。原来,旅客在自助购票时,不小心看错日期,当日的行程买到了次日的车票。了解情况后,莫品全将旅客引导至自助购票机旁,手把手教他快速改签。不到2分钟,问题迎刃而解。
“随着国家疫情防控政策优化调整,今年春运又变得热闹起来了!”莫品全感慨。说话间,他从后台找出酒精,对售票厅的8台自助购(取)票机和人工售票窗口进行全方位擦拭消毒。
8时30分,售票厅迎来第一波客流高峰。“票房后台,增开一个人工窗口。”看着陆续增多的旅客,莫品全第一时间补强现场服务力量。“以前买火车票要连夜到售票厅排队,现在足不出户就能在手机上操作,火车票的升级换代见证了时代的发展变迁。”人来人往,勾起了莫品全的回忆。
从20世纪40年代一直到90年代,我国一直使用纸板票。以前卖火车票就像“配中药”。“售票间里三面都摆设有1.2米长的柜子,划分成几百个小格子,纸板票就按照票价和目的地摆放在里面,我们都要把这些小格子熟记于心,不然容易出错。”莫品全说,“遇到特快硬卧车票,手续比较烦琐,整个过程最少要4分钟。”
90年代初期,随着改革开放步伐加大,南下打工成为热潮,桂林也不例外。每逢春运,桂林站售票厅热闹非凡,人们扛大包拎小包,黑压压的一片,望不到头。有些旅客会自带板凳,站累了就坐一会,个别买长途票的旅客,甚至会把席子和被子搬过来,做好打“持久战”的准备。“那时候,我们十几个人工售票窗口全开,售票员从早忙到晚,一天下来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。”卖了5年纸板票的莫品全颇有感慨。
1996年和2007年,铁路部门虽然两次升级火车票,先后推广使用软纸车票和磁卡式火车票,但春运排长队买票现象依然存在,直到2011年底实行电话、互联网订票和实名制购票,彻夜通宵排队现象才逐渐消失。
“2019年底铁路推出电子客票,旅客凭身份证就可以进站乘车,省去了取票的麻烦。”莫品全告诉记者,以前他们售票班组有50多人,现在只有10来人。
2020年,突如其来的新冠疫情,阻断了不少旅客返乡的路。“那段时间,售票业务几乎没有,办理的改签或退票业务几乎是我30多年售票工作的总和。”莫品全印象深刻。之后两年,疫情反反复复,售票厅始终冷冷清清。“大伙都希望疫情早日散去,宁愿多一些忙碌,少一些清闲。”
今年春运,售票厅的旅客明显增加了。“现在来窗口买票的以中老年旅客居多,我们会趁机教他们使用手机买票,花在这方面的时间可能比卖票的时间多,不过能教会他们,以后他们出行就方便多了。”莫品全认真地说道。
18时,下班时间到了。莫品全算了一下,白班车站售票607张、办理退票改签124张、取报销凭证127张。“以前高峰时,车站有22个人工售票窗,一天可以卖出4万多张票。”莫品全说,现在车站90%的旅客是通过互联网购票,只开3个人工售票窗口就够了,“时代进步了,不仅旅客出行更便捷,我们的工作也更轻松”。
今年是莫品全最后一个春运,他表示将站好“最后一班岗”。提起退休生活,他说自己以前爱好摄影,后来由于工作忙,落下了。退休后,他想重新拿起相机,想去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