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送亲队伍从祝府出发,出发的时候明明是晴朗的天气,突然狂风大作,黄沙漫天飞舞,吹得送亲队伍直不起身,奏乐乱了队形也乱了。
(资料图片)
银心手里拿着一个大托盘,里面是少爷让准备的东西,风吹得她直踉跄。
常贵管家疑惑的看着队伍,“银心,我们这是在绕路走啊?这不是我们要走的路啊,这条路,就不会经过梁山伯的坟了,可夫人不是答应少爷让他去拜梁山伯的吗?那少爷不去啦?”
队伍踉踉跄跄的迎着狂风,漫天黄沙,出了城,却在城外时,突然,山坡上的泥石滚落,挡住了去路。
“这条路过不去了,走别的路吧。”主事看着路面,无奈的说。
队伍只得再出发,换别的路走,然而天意如此,他们换别的路走一样都被挡住了去路,主事无奈只好走了那剩下唯一的一条路。
那条路上,有座新坟,白帏迎着风飘荡,墓碑上,赫然写着:梁山伯之墓。
怪异的是,天空的风停了,黄沙也不见了。
银心抬头便看到了那座新坟,她忙拍着花轿说:“梁公子的坟墓,我看到了,少爷,在前面。”
祝英台一听,掀下盖头,忙叫:“停轿,停轿!我要下去,你们听到没有?快停轿!”
可是轿夫就是不停下。
祝英台大急,他探出身子,都快掉下来了。常贵忙叫到:“快,快停下,小心伤到少爷,少爷小心。”
花轿一停,祝英台连忙下了花轿,他看着不远处的新坟,飞快的奔向它,一边跑一边脱下红色的婚服,而里面穿的,赫然是一身白色丧服,他摘掉头发上戴着的华贵的发饰,白色布条绑带系在额上。
他跑到山伯的坟前时,已是满脸泪痕,“山伯,我来了……”
银心掀开她一直拿着的箱子,里面是准备好的祭奠用的冥纸香烛,常贵连忙和她一起给祝英台送过去,用袖子将墓碑的灰尘擦掉。
祝英台跪在坟前,拿出那封血书,说:“山伯,我们一起合奏的曲子,我已经填好了词,写在了你给我的信上,你看看我写的好不好?我已经会唱了,我唱给你听。”
祝英台一边烧掉那封信,一边用着沙哑的声音轻声唱道:
“无言到面前
与君分杯水
清中有浓意
流出心底醉
不论冤或缘
莫说蝴蝶梦
还你此生此世
今世前世
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”
祝英台唱得哽咽,最后哭的不能自已。
他定定的看着墓碑上梁山伯的名字,突然咬破了手指,一旁烧着纸钱的银心吓了一跳,“少爷……”
祝英台抬手,用血迹在墓碑上,梁山伯的名字旁,写下祝英台三个字,而后生生的吐了一口鲜血。
“山伯,我要说的都说了,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?”】
“天意啊,你看看,祝老爷不让他们走那条路,三个路口结果都出不了城门,非得走那条不可。”
“果然,老天爷是眷顾有情人的。”
“他这词唱的我心里好难过,不行了,你看看,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?”一个女修问道。
旁边的好友也说:“我也是,我这眼泪都停不了。”
一帮少年看得也是眼泪汪汪。
聂怀桑掏出好多个帕子,“来来来,帕子给你们。”
一少年震惊的看着他:“聂兄,你一个大男人,竟然带那么多帕子在身上?”
“就是!这帕子还挺贵的。”
“聂兄,你这是友情赞助?”
聂怀桑给自己擦了擦眼泪,“这还用说?肯定不能啊!这样的故事,怎么可能不感动到哭?”
“聂兄!你狠!”一少年拿过一张帕子,狠狠地给自己擦眼角,“聂兄,你这样掉钱眼里,聂宗主知道吗?”
聂怀桑用了的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嘿,下次休沐,我请客哈。”
“好好好,晓得了。”
魏无羡想将那首词记下来,奈何他情绪不稳定,手都是无力的。
蓝忘机伸手拿过笔,将词都写好,递给他。
魏无羡看着词,靠在蓝忘机怀里,“蓝湛,我们下次也写一首新的词吧,这个太悲伤了。”
“好,听你的。”
【突然,天空再变得昏暗,狂风骤雨,将一旁的常贵和银心都吹倒了,二人滚下斜坡,大雨倾盆,一阵地动山摇,所有人都站立不稳,乱作一团。
祝英台嘴角溢着血,跪在坟前,“山伯,我好想你,你听到了吗?”
他似乎看到雨中,梁山伯撑着伞,在不远处等着他,他在叫他:“英台……”
那时候,他们约定了要一起走。那天的雨也是那么的急,在雨夜里,山伯等不到他,有没有心急,或者失望,以为他失约了。
雨水冲刷了他脸上的妆容,露出他原本的面容,纵使憔悴,也难掩祝英台倾城的容颜。
狂风将地上的红色纱衣吹到了他的头上,批在身上的红衣,如同婚服一样。
祝英台突然笑了,“山伯,你看,今天是个好日子,我要成亲了,我说过,我们定了情,我就是你梁家的人,不会变的,老天爷都知道呢。你看我这婚服好不好看?你已上门提了亲,我也应下了,你差我一个婚礼对不对?”
两氏联姻,一堂缔约,良缘永结,匹配同称。看此日桃花灼灼,宜室宜家,谨以白头之约,书向鸿笺,好将红叶之盟,载明三生石
祝英台挺着身姿,嗑了三个头。
一拜天地敬四方
二拜高堂谢父母
夫夫对拜心相印
而风不止,地动山摇,梁山伯的坟突然塌了下去,一阵摇晃,空出了一个大洞。
所有人都被震的跌倒了,可祝英台却完全不受影响。他站在坟墓旁边,看着裂开的大洞,他知道,梁山伯就在那里。
“山伯,是不是你在叫我?你怎么舍得丢下我一人?山伯,黄泉路上,你莫要走得太急切,记得等等英台,英台来找你了……”
他闭上眼睛,跃了下去。
地动之间,又将坟土重新埋上,而后,一切都停止了,地不再动,风也不再刮。
银心和常贵抬头时,不见了祝英台,看着倒塌的坟土,二人大惊失色,连忙用手划开泥土。
“少爷,少爷!”
“少爷!”满地冥纸纷飞,众奴仆哭着喊祝英台。
银心看着这新坟,也不知道该哭,还是该笑,“少爷,如今你也是算是得偿所愿,成双结对了,你很欢喜吧?银心在此祝少爷,来世与梁公子再结良缘,生生世世,永不分离。”
人群散去,那座小山坡上,只余下一座新坟,一块墓碑,碑上书写着:梁山伯,祝英台之墓。
一对蝴蝶飞过,飞向了蔚蓝的天际,无边宽广,无限自由。】
“哇!……”的一声,哭声一片。
“祝英台殉情了。”
“我早该想到的,他那么爱山伯,怎么可能会嫁给别人?他分明是存了死志的。”
“连老天爷都在成全他们。”
“呜呜……生不能同寝,死同穴,也算是另一种圆满了。”
“明明该高兴,我却还是很难受,太感人了。”
“虽然遗憾不能白首,但他们来世肯定会再见的,这么一想,我就觉得没那么难过了。”
“那蝴蝶,是他们吗?”
“肯定是,我又想到开篇的那首词了。双双化蝶舞蹁跹,赴黄泉。”
一众人眼泪汪汪,魏无羡也将头埋在蓝忘机怀里,泪水湿透了蓝忘机的襟。
“魏婴,别哭了。”
魏无羡哭的都打嗝了,抽泣个不停。“嗝……我……我停不下来,嗝,叫我不哭,你又哭什么?你哭的一点都不好看。”
魏无羡拿着帕子给他擦擦脸。蓝忘机则给他顺顺气,预防他岔了气,难受。
蓝忘机捧着他的脸说:“我们都别哭,好不好,嗯?”
魏无羡嘟着嘴道:“我不是难过才哭的,梁山伯和祝英台最后在一起了,我是喜极而泣。”
“好,该为他们高兴。”蓝忘机紧紧的抱着魏无羡。
聂怀桑抽了抽鼻子,突然想到蓝忘机是来历劫的,那么后续呢?魏无羡又是怎么回事?
“我们是不是都忘了什么?”
一旁哭得不能自已的学子抬头问:“聂兄,我们忘了什么?”
一群人都红着眼眶都看着聂怀桑,聂怀桑吓了一跳。
聂怀桑道:“咳,那个……如果含光君是历劫的话,那么祝英台呢?后面他们还能在一起吗?一个神君一个凡人可能吗?,还有,蓝二公子和魏兄,又是怎么一回事?”
对呀,这么一说他们才想起来,后续呢?还有没有?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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